殷墟玉器
中国玉器源远流长,民族特色鲜明,在长达七八千年的发展历程中,连绵不断,相沿不衰,这在中外古代雕塑艺术史中是独树一帜的。 殷墟玉器是中国古代玉器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上承夏及商代早期玉器的优良传统,下启西周玉器的先河,经200多年的生产实践,提高了设计水平和雕琢技术,创作了很多精美的作品,令人耳目一新。
殷墟是商代后期盘庚至帝辛八代十二王的王都遗址,位于今河南省安阳市西北部,横跨洹河南北两岸,其范围约有30平方公里。据”夏商周断代工程”多学科的学者、专家的切磋与研究,认为殷王朝在殷墟建都的绝对年代为公元前1300年至前1046年,历时254年。
自1928年开始科学发掘殷墟,至今已有76个年头。经几代考古学家的不懈努力,陆续揭露出湮没在地下3000多年的殷代王都。同时,发掘出土了成千上万的各种质地的殷代文物和3万多片甲骨文。为研究商代文明提供了第一手资料。殷墟玉器只是其中的一项。
据不完全统计,截日至2000年,经考古发掘出土的玉器约有2300件上下(内有少量石质的)。由于古今盗掘,殷墓遭受严重破坏,现在幸存下来的仅是劫余而已,不难设想,原随葬之玉器当远远超过此数字。《逸周书・世俘解》称:“商王纣取天智玉琰(YAN)五,环身厚以自焚,凡日厥有庶告,焚玉四千……凡武王俘商旧玉亿有八万。”清代王念孙《读书杂志》校为“凡武王俘商,得旧宝玉万四千。”由此可见,殷王室和贵族拥有数量相当可观的宝玉。
殷墟玉器的色泽瑰丽多彩,晶莹光润。以妇好墓的玉器为例,以深浅不同的绿色最多,黄褐、棕褐次之,淡灰色、白色(包括乳白)、黄色的较少。多数杂有与主色相异的玉斑,纯色的较少。夏鼐先生认为:
“这些颜色的不同,是由于它们的化学成分不同所致……不同的元素或化合物的同时存在,也会在呈色方面互相影响。”
殷墟玉器的质料,有新疆和田玉、透闪石软玉、南阳玉、岫岩玉,可能还有河南密玉。而以新疆和田玉占多数;其次为透闪石软玉,南阳玉和岫岩玉甚少。那么,远在新疆的和田玉何时输入中原的呢?据《史记・李斯列传》,李斯于秦王嬴政十年(公元前237年)上书秦王曰:“今陛下致昆仑山之玉,有随和之宝……此数宝者,秦不生一矣。”可见秦统一中国之前,已有新疆玉输入秦地(中原地区)。郭宝钧先生据《穆天子传》有穆王登昆仑的传闻,认为“昆仑玉进入中原或可上溯到殷周之间。”妇好墓中出土有较多的用新疆和田玉琢成的玉器证实,和田玉输入殷墟最迟在殷王武丁时代。据“夏商周断代工程”的学者推算,武丁在位的绝对年代为公元前1250至前1192年。
根据对大量殷墟玉器和少量半成品的考察得知,武丁时期的琢玉工艺已达到高度发展,选料、用料、琢玉工艺首在选料、用料,有比较缜密的考虑。
殷墟玉器的造型丰富多彩,刻划细腻,突破了新石器时代以来玉石的造型器的造型模式,创作了不少诸如人像、兽畜、禽鸟等多种圆雕作品。如墓中所出的某些玉石人像、有极强的写实性,圆雕的兽禽和昆虫或行或立,大多形象逼真,有些还突出了外形的主要特点,如象的长鼻、虎的利齿、螳螂的刀足等,相当神似。浮雕的兽畜和禽鸟,多设计成侧视形,肥瘦适中,以作静止状态的居多;少数则作运动状态,如急驰的的虎、冲天直上的鹰。对于某些神话性动物,如蟠龙、凤、怪鸟等,造型也很优美。充公反映了当时的设计者对现实世界的深入观察和对神话世界的向往。
殷墟玉器的花纹,往往随客观形象而变化,自然谐调。
在殷墟,至今还没有发现较大规模的制玉手工业作坊,只是1975年冬在小屯村北发现两座殷代晚期的小型房子。在房内,出土有大量砺石、石锥形半成品等,并有少量玉料和几件精致的“俏色”玉石艺术品,发掘者估计这里可能是磨制玉石器的场所。从殷墟出有各种品类的玉器,而有些器类的造型(如戈、簋等)与殷墟同类铜器接近,以及部分玉器的花纹与铜器花纹相近分析,大部分玉器应是殷人在当地制造的。至于少数刻有文字的,可能是某些方国贡纳的。